全球央行数字货币发展

文 / 清华大学金融技术研究院润博数字金融研究中心马兰雅、王一玺

一、央行数字货币的背景

央行发行央行数字货币（CBDC）是货币体系不断演进的必然结果，是技术进步和经济发展共同作用的结果，也是经济数字化发展的需要. 2020年以来，各国普遍加快了央行数字货币的研发和试点推广以比特币为代表的数字，这既是客观因素的结果，也是央行实现政策目标的主观需要。 具体来说，各国央行加速CBDC发展的因素有：

1.1 以比特币为代表的虚拟货币和民间机构发行的稳定币发展迅速

自2009年比特币诞生以来，各种虚拟货币的出现激发了社会对新型虚拟货币的兴趣。 加密货币是由开发者发行和控制，不受政府监管，以去中心化的方式在虚拟社区成员之间流通的数字“货币”。 从属性上来说，比特币等虚拟货币，更准确地说是虚拟商品。 例如，美国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在2015年将比特币归类为商品。2021年4月，中国人民银行相关高级官员认为它是一种需要严格监管的另类投资产品。 截至2021年上半年，加密货币总市值已达2.1万亿美元，但与以比特币为代表的加密货币相比缺乏价值支撑，价格波动剧烈（单日极端波动可达20%） . 事件会对波动性产生巨大影响。 而且其交易效率低下，难以满足日常零售支付结算需求（比特币理论吞吐量最高可达7TPS，以太坊为7-15TPS），巨大的能耗等局限性使其难以实现。在日常经济活动中履行货币职能。

2016年以来，包括USDT在内的稳定币大量上涨，民间开始逐步推行法币代币化。 其中，美国公司Facebook于2019年5月宣布推出名为“Libra”的全球货币。 稳定币通过与主权货币或相关资产挂钩来维持货币稳定，从而最大限度地减少价格波动并“稳定”其价值。 发行这种稳定币的目的是提供另一种形式的无风险数字单元，其用户不再局限于商业银行，消费者也可以直接使用。 在可能具有稳定性的模型中，最常见的是保证稳定币模型，该模型通过将稳定币与法定货币或商品等稳定的实物资产储备挂钩来实现其稳定性。 该模型的替代方案包括加密安全的稳定币（由其他加密货币的储备支持），例如以以太坊超额抵押铸造的 DAI，以及最近为响应类似中央银行的货币政策而构建的非抵押算法稳定币。 市场条件的算法控制供应以维持固定价格。 截至截止日期，稳定币市场总市值约为1200亿美元。 稳定币的快速崛起引起了各国监管机构的关注。 美联储官员曾在国会听证会上表示，监管机构应该像对待这些金融工具一样对待“稳定币”，认为稳定币与货币市场基金或银行存款非常相似，但没有相应的监管。 中国人民银行官员2021年7月表示，各种所谓“稳定币”已成为投机工具，存在威胁金融安全和社会稳定的潜在风险，成为部分洗钱和违法行为的支付工具经济活动。

1.2 经济结构升级和数字化转型背景下的新机遇

近年来大量数字技术的涌现，推动了全球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 据统计，2020年，全球主要经济体47个国家数字经济增加值将达到32.6万亿美元，同比名义增长3.0%，占GDP比重为43.7%，世界已进入数字经济时代。 特别是在全球疫情期间，远程医疗、在线教育、共享平台、协同办公、跨境电商等服务得到广泛应用，为促进各国经济稳定、促进国际抗疫发挥了重要作用。疫情合作。 以美国为例，自新冠疫情爆发以来，美国国会通过了一系列经济刺激法案，为低收入人群提供经济救助资金。 但是当救济金发放时，很多美国人并没有及时收到救济金。 由于无法申请直接存款，他们不得不花费更多时间等待纸质支票的邮寄，并进一步面临收到纸质支票后如何提取现金的问题。 相比之下，如果实施更高效便捷的数字货币，政府的工作效率可以大大提高，也可以更好地帮助民众。 此外，为降低疫情期间病毒传播的风险，商家和消费者都尽量减少现金和纸币的使用，人们逐渐养成无接触购物、保持社交距离等新习惯，也极大促进了支付方式和支付系统的数字化。 改变。 数字经济的无接触、高频、跨时空、去中介化等特点，对交易结算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倒逼货币形式和交易方式的创新，以提高支付效率和交易系统。 数字技术也为货币形态的重塑创造了条件。 加快引入CBDC是助推数字经济发展的内在要求。 从金融科技创新的角度来看，CBDC在某种程度上是实现普惠金融的重要途径。 CBDC 可以通过提供新的支付基础设施，以更低的转移成本改善金融包容性。 个人无需银行账户即可获得安全、流动性和政府认可的支付方式。

从数字货币的潜在用户和参与者的角度来看，数字货币也会对很多参与者产生积极的影响。 对于国内大型企业而言，如果数字货币完全替代实物现金，很可能将利率推至零以下，随着货币政策有效性和范围的提升，大型企业在经济衰退期间更容易获得资金；此外，直接使用央行货币代替银行存款结算，可以显着降低企业在支付系统中的流动性风险和信用风险，实时支付结算可以提高支付系统和计费系统的效率，帮助企业节约成本，改善现金流； 对于中小企业，数字货币可以降低银行端的交易成本，同时提供更强的价格稳定性，优化产品价格，防范价格波动风险； 对于整体金融体系，数字货币将提高金融体系稳定性的效率和安全性，降低金融机构的运营成本和风险，降低境外机构的合规成本，提高欺诈识别和追踪的简便性； 对于大型跨境企业，数字货币可以加快跨境资金转移，降低汇兑成本和转移费用。

1.3 有效扩大监管层可用的财政货币政策工具

CBDC 将使中央银行更容易在数字经济中运作。 数字货币将扩大监管机构可用的财政和货币政策工具。 例如，它们将有助于避免“零利率陷阱”。 从这个意义上说，CBDC可以加强货币政策的传导，数字货币可以加强货币政策的传导，因为生息数字货币可能会增强经济体对政策利率变化的反应。 由于 CBDC 的可编程性和透明性，监管机构将更容易控制负利率下的存贷款工作，更透明的支付流量数据将提高宏观经济统计的质量。 在降低成本方面，CBDC 将降低印刷、发行和监管国家现金支付方式的成本，而其“商业”版本（当数字货币只对银行开放时）将降低结算风险并确保银行提供全天 24 小时流动资金，降低跨境转账成本等。此外，CBDC 鼓励以当地货币支付商品和服务，这在容易“美元化”的国家尤为重要。

具体而言，CBDC 对同时实施常规和非常规利率政策的国家具有积极意义。 目前，中国人民银行的主要经营对象是以商业银行为基础的同业金融机构。 通过调整公开市场操作利率OMO或MLF，引导商业银行调整LPR报价。 因此，数字货币的发行将使央行的利率决策机制更加精准。 ，降准等量化货币政策工具进一步向价格型货币政策工具转变，公开市场操作利率调控常态化，其在货币政策中的作用更加突出。 数字货币的发行为负利率政策的实施创造了条件，也让量化宽松政策更加精准。 数字货币发行后，居民资金大部分以账户形式存在，无法通过持有现金来规避负利率的影响以比特币为代表的数字，不会影响货币的信用创造过程。 因此，法定数字货币避免了央行陷入“流动性陷阱”。 》，在一定程度上为负利率政策的实施创造了条件；同时，央行对数字货币金融账户的控制力强，央行有能力对特定的货币实施差别利率。特定地区的行业、企业和个人通过账户分析 政治和结构性宽松政策让央行的量化宽松政策更加精准，数字货币也为央行创新其他非常规货币政策工具打开了窗口。

2. 央行数字货币的定义和设计框架

2.1 央行数字货币的基本定义

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的定义，央行数字货币是由中央银行以数字方式发行并具有合法支付能力的新型货币。 CBDC本质上是央行的直接负债，具有最高的信用等级，不流入银行存款体系参与货币创造。 从央行数字货币的发展实践和设计框架来看，目前全球CBDC的发展呈现出多样性，对CBDC的定义也略有不同。 国际清算银行BIS工作论文《零售中央银行数字货币技术》（The technology of retail central bank digital currency）构建了CBDC的金字塔选择模型。 他们认为，各国可以根据消费者的需求和国情，在运营结构、账本模式、获取方式、使用范围等多个维度进行灵活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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